后疫情时期城市数字化转型的三大趋势

2020-04-29 13:54 来源:峰岭ForeignLin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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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、 疫情下的数字对冲:信息流与人口流

  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斯蒂格利茨曾预言:中国的城市化与美国的高科技发展将是影响21世纪人类社会发展进程的两件大事。而在城市化战略的推动下,中国已经成为了全球城市化率增长最快的国家。而这场波及全球的新冠疫情,也将深刻改变中国城市化的发展走向。

  与2003年的SARS相比,从人口流动上看,2003年到2020年之间,航空流量从9000万人次/年,增长到6.6亿人次/年,17年间翻了7倍,客观上人口流动的加速对城市疫情控制产生不利因素。

  而另一方面,中国数字化进程在17年间发生了三次迭代,产生了质的飞跃。2003年移动通信处在2G时代,中国家庭宽带用户仅为840万。而2020年移动通信从4G向5G时代迈进,家庭宽带用户接近4亿,而移动互联网用户已经超过8亿。对中国经济结构产生巨大变化,第三产业占比从42%提升到53.9%,而数字经济在2018年整体规模达31.3万亿元,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达到了34.8%,成为经济发展不可忽视的重要力量。

  从经典系统理论视角来看,如果把整个城市看成一个复杂巨系统,疫情期间城市秩序由于人员流动带来的不稳定熵增,由信息流动的负熵所抵消,形成一种独特的数字对冲效应。

  在全球疫情大考下,网络化生存成为了城市公民主要生存形态之一,各国数字化进程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城市控制疫情的有效性。尽量近两年,我国消费互联网的高速发展伴随着泡沫化的种种争议,但是成长起来的数字经济全产业供应链,成为了疫情中城市公民网络化生存的重要支撑能力,大大增强了城市抵抗疫情攻击的鲁棒性。

  2.数字抗疫的破局与智慧城市的短期失灵

  在城市战疫中,大数据、5G、人工智能等新兴技术在体温检测、疾病防控、后勤保障等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。无论是在短时间内完成火神山、雷神山医院的5G+远程医疗,还是我们在车站、机场、商场等公共场所看到的热成像人体测温监控,亦或是云计算厂商为新冠检测、新药研发等提供了海量的数据分析和超算资源。这些鲜活的案例无不显示数字抗疫的独特价值。

  但是,另一方面,在城市疫情管控过程中,“人自为战、村自为战”的管控模式仍是主流。街道社区的通知传达、防控知识普及,依然靠嘴、靠腿、靠手动;体温上报、申报疫情线索、相关文件签字、信息填报等,用的仍是20年前的人工处理方式。基层工作人员大量精力投入海量填表,多头报送的“表格抗疫”,成为名副其实的“表哥”和“表姐”。数字抗疫和表格抗疫成为城市疫情管控中硬币的两面。

  尽管我国智慧城市建设投资达到了6000亿元,已公布的三批290个智慧城市试点已基本覆盖全国各个省市自治区。但是在疫情初期,90%的智慧城市陷入了短期失灵,客观而言,科技力量在战疫中的一个个灯塔案例更像是游击战,而非主力军的正面战场。原因何在?

  简单而言,以往智慧城市建设重表轻里,注重“外功”,看重可视化呈现效果及应用,而对需要“内功”建设的城市高质量活数据的采集、汇聚、治理等缺乏耐心。城市管理者缺少深入城市最基层的实时、全量、全域的感知能力,使得重资产投入的可视化平台和数字化工具,变成无源之水,无本之木,成为智慧城市短期失灵的根本原因。

  同时,在“放管服”改革背景下,“服”由于有世界银行营商环境评价指标的牵引,互联网+政务能够在技术与业务的融合上取得长足进步。但在“管”的方面,由于缺少明确指标以及强业务属性,业务干部和IT干部信息不对称,智慧城市的信息化手段往往沦为汇报、参观的“锦上添花”,难以成为深入业务干部实际工作的“雪中送炭”。

  3.后疫情时期城市数字化的发展方向

  纵观整个信息化发展史,战争往往成为技术应用的推手。以当代影响最深远的互联网和移动通信两大核心技术为例,现代互联网的前身,ARPANET诞生于美苏冷战;而移动通信的鼻祖,亦源于二次世界大战中的美军装备。因此,经历了城市战疫的实践和反思后,城市管理的数字化转型也将加速向纵深发展。

  趋势一:以价值回归为主线,技术业务双向迭代,智慧城市脱虚向实

  从1月27日到2月21日,短短一个月间,中央连开六次疫情会议,均提出城市防疫中数字技术的支撑要求。并在3月14日重提新基建。从一系列中央传递的信号来看,数字化手段在城市管理中的诉求已经不再是“花拳绣腿”,而是要“真刀真枪”。在政策导向下,城市管理者的思维也将从智慧城市建设的界面呈现,向价值呈现转变,真正解决城市高质量活数据的缺失问题,让智慧城市在城市运行管理中发挥主力军作用。因此,城市数字化在后疫情时期必然以价值回归为主线,以技术支撑为工具,以业务落地为内核,坚持技术支撑和业务落地双轮驱动,实现技术和业务双向迭代。

  而在补齐城市最基层的实时、全量、全域的感知能力上,被重提的新基建成了重要抓手。无论是5G、物联网、新能源充电桩,都将以数字基础设施建设,成为触达城市“最后一公里”的载体,构筑城市空间中以数据流纵横交错编织的神经网络,当城市感知能力真正下沉,城市智慧化程度才会上升,当集中于前端的数字化沉淀逐渐形成,城市管理也将从泛精准向高精准衍化,微粒社会对于城市透视的高度解析将被呈现,实现智慧城市的价值回归。

  趋势二:重构公民-城市关系,全域数字身份将成数字孪生城市新入口

  数字孪生城市概念提了多年,但如何在网络世界和物理世界之间,定位城市管理者的职能,构建城市与公民的关系,一直缺少真正有效的落地形态。而由疫情在全国衍生出“健康码”的码模式,给出了一种重构公民-城市关系的实践路径。以单一场景切入,聚合城市与公民在时空、行为、轨迹的多维叠加,在前端以0或1的极简态呈现,而在后端保持复杂性和拓展性。在疫情中,我们已经看到,码模式的迅速迭代,从最初后端简单从运营商单一数据判断,到不断聚合运营商、机场、火车站、金融消费等多维数据。

  在后疫情时期,由疫情管控单一场景打通的“公民-社区-城市”简单有效的管理模式将被承袭,推动城市全领域个人数字身份体系建立,向城市安全、维稳保障、公民权益、信用评级等富应用场景延伸。无论是以外部信息表征,还是与个人生成信息融合,智慧城市不断建设的厚平台能力都将被最大化复用,从社交、消费、办公、学习到生物特征提取等,未来将演进成为数字孪生城市的新入口,承载城市管理中信息人口红利的丰富想象力。

  趋势三:城市管理者的自身变革,IT干部与业务干部的跨界重混

  在以往的城市数字化建设中,无论是智慧城市,还是互联网+政务,尽管大多是一把手工程。但依然没有改变在体制内,IT干部在政府运作中的弱势地位。无论在晋升通道上,还是权责分配上,业务干部和IT干部都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体系,尽管国家出台若干政策,给予以IT干部为代表的行政类公职人员在转岗、晋升上的机制保障,但长期形成的部门墙依然难以打破。

  但在此次抗击疫情中,当以传统人力模式为主流展开的基层工作无法应对复杂的疫情形势,业务部门对IT部门的诉求愈发强烈。很多城市自发形成了以业务干部混编IT干部的抗疫作战小组,通过复合团队的业务能力和IT能力叠加,快速与技术企业形成协同,有效通过科技手段提升抗疫工作效率。在后疫情时期,伴随着智慧城市的脱虚向实,以及技术支撑和业务落地双轮驱动的趋势延伸,在城市维度,在体制内跨部门所善用的独立工作组模式,将在更多城市付诸实践,而随着时间演进,越来越多精通业务的技术背景干部进入城市核心管理层,将形成正向激励,推动城市数字化管理的组织转型变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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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bozhihu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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